夜訪地下派對文化 Rave Party 專訪 蘇義傑
- works TISPY
- 2022年6月7日
- 讀畢需時 3 分鐘
幾個月前TISPY團隊受邀參與位於台中的地下派對,一群人自發性舉辦的活動,簡單的器材、裝置,就能沈浸在音樂與舞蹈之中,結束後深受啟發,思考著TISPY在其中還能共同創造什麼樣有趣的可能?於是邀請到蘇義傑向我們分享Rave 文化。

最早是怎麼開始接觸到Rave文化?
S:最早的Rave文化起源於英國,那個時候雖然沒有網路,但是當時電視媒體的感染力很強,資訊傳播速度很快。知名電影《猜火車》也反映了當時一部分的銳舞文化。當時在台灣的年輕人,接觸到這股潮流,很快地也對這個文化感到新鮮與好奇。雖然這部電影的取材比較偏向文化的黑暗面,藥物濫用的部分,若能跳脫道德框架,不以批判的角度去觀賞,他確實傳遞了這個次文化。這股潮流也確實影響了當時台北的夜生活文化。
你所參與Rave在台灣的發展過程?
S:後來台北的club也真的出現了搖頭店,讓Rave文化在台灣的社會觀感不佳,也因此會被政府、警察關注,讓真正喜愛Rave的群開始向外走,去戶外的場地,自己搭建舞台,反而更接近原本的Rave核心,走向一開始挑戰公權力的反叛精神,大家開始到處去辦趴,以前很流行在白沙灣,那時候已經是2000年左右,開始接上春吶的熱潮。
2000年開始出現新一波電子樂風格Trance曲風,也是迷幻的風格,當時在英國有一家夜店Ministry of Sound 在全球開始佈點,其中一間分店就開在台北大直,那是音樂圈的大事,那時候正是我大學玩得正瘋的時候。但是club大家喜歡獨特性,不太吃跨國企業這一套,所以很快就倒了。
後來我離開台灣一段時間,在派對圈裡大家一直提到「Korner」這個地方,他用一個地下室音樂展演空間「The Wall」的走廊,成為了台北地下派對的傳奇,所有underground的文化都從這開始。這個地方的演化也是相當有機的,一開始並沒有定位想要成為怎樣的夜店。文化創造的過程是需要時間去堆疊,建立一個人們自由發展的場域。在那邊常常流傳一句話:「我們是歡迎每個人來,但這裡並不是適合每個人」這個地方讓一些在社會中找不到連結的人,找到一種歸屬感,當然也是在音樂共感的催情之下,打通心靈開關,產生一種強大的革名情感。Korner發展到後來,經常邀請國際知名 Underground DJ來表演,有種成為台灣地下電子樂迷的聖地的感覺。在Korner熄燈後,這群人漸漸分到Final、B1這些地方。
另外也有些派對沒有特定的場域,草根性又比較重,就是一群有情感連結的人,一起發起活動,沒有任何商業目的,你會看到在這個場域裡面好像每個人都是很熱情地對待彼此。讓一些新加入的人,身在其中自然而然地被感染這種情緒,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這是在那種信義區夜店比較少看到的。
2010年開始也有一派是離開club,一群人自發性發起一場派對。像是美國內華達州的「Burning Man」,訴求在活動中不使用金錢,透過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換,跳脫為了賺錢的資本主義框架,分享著近似的信仰與精神,愛與平等、無階級等理念。
請分享派對結合影像燈光的變化
S:90年代在台北一代的club,大都是小本經營,沒有太多華麗裝潢,也沒有太多燈光效果,燈光昏暗,還停留在一種old school的風格。大約在2005左右,VJ在夜店派對文化才慢慢開始出現,到現在已經變成一種趨勢,結合燈光、影像等新媒體藝術,試圖在派對中帶入更多元素,也創造更多元的感官體驗,不斷地改寫派對文化歷史。

印象最深刻的一場Rave Party
S:大約在2016、2017年,有一群人在台灣,其中有許多外國人,舉辦了好幾場自發性的 Rave Party,自己拉發電機到深山裡面,那時候叫「JUNGLE PARTY」。非常地下的活動,不定期舉辦,但在派對文化圈也是小有知名度。有次在內湖的圓覺瀑布,主辦方需要非常辛苦地自己搬發電機上山,就是為了創造一個空間,讓大家在裡面享受派對。在規劃上也很有主題性,搭配裝置與美術設計,也有live表演跟VJ。就在自然的環繞中,人們純然沈浸在享樂之中,人們也自然回到互助互愛的原始狀態。
ABOUT 蘇義傑
2010年於花田和夫門下學習傳統手工鞋技法|2014年在倫敦成立訂製鞋品牌KAZUO CRAFT|2016年創辦ACID LAB岸汐職人聚落|2018年起策辦ACID EFKT系列派對展覽活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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